奶奶也来找过我。

求我去见见爸爸，给他一点希望。

可是，我看到奶奶，就会想起来。

她对妈妈说：“离婚吧。”

“她比你，更适合瑾言。”

回来后，妈妈眼圈红了。

我不喜欢奶奶。

所以我摇了摇头，说：“我不去。”

奶奶气急了：“你这孩子！怎么和你那个妈妈一个样！”

我也气了。

把她推出去：“不许你说我妈妈！”

“我的妈妈！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！”

那一天，我爸自杀了。

听说被人救了起来。

我没去找他。

后来，他时不时来找我。

总是看着我，自言自语。

“文澜，女儿和你越来越像了，你开心吗？”

“文澜，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，还是不愿意来我的梦里。”

“算了，如果这样你会觉得开心的话，那就这样吧。”

我上了小学之后。

懂的道越来越多。

我终于明白。

死亡是什么。

也终于明白。

错的那个人到底是谁。

我开始拒绝爸爸和我见面。

他每次来找我，我都躲得远远的。

他很痛苦，哀求我：“小宝，你就看看爸爸吧，好不好？”

我摇摇头，说：“你不是我的爸爸。”

他一怔，好像被我吓到了。

我对他说：“你知道吗？在我小时候，你说过最多的话就是，你是怎么教育女儿的。”

“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的妈妈，在她照顾我的时候，在她需要你的时候，你又在哪里？”

“你在给别的小孩当爸爸！”

我挥走了他递来的汉堡。

在他受伤又无措的眼神中，冷冷说：“我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了。”

“你也说过，这是垃圾，不是吗？”

那一晚。

我爸又自杀了。

吞了好几瓶药。

洗胃之后，活了过来。

这一次，我去找他了。

看到我，他眼前一亮。

嘴唇微动，好像在说什么。

我没他。

也没去听。

只是站在病床前，说：“你不配死。”

他瞪大了眼睛，流出眼泪。

“你真的觉得我妈妈想要见你吗？”

“你有什么资格，去找我的妈妈？”

“你不配。”

一个连信任都做不到的烂人。

在人死之后。